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王峰北京报道近日，终身学习平台量子之歌向美国证券交易所提交IPO上市申请书，拟赴纳斯达克上市。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量子之歌是国内最大的成人个人兴趣在线学习服务提供商，以“启牛”“讲真”“千尺”等品牌提供在线金融素养课程、成人素养提升课程、老年人兴趣课程。
量子之歌最重要的业务是在线金融素养课程，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显示，其占2021年全国市场份额的36.9%。
招股书显示，截至2021年6月30日的2021财年和截至2022年6月30日的2022财年以及截至2022年9月30日止2023财年的前3个月，量子之歌的营收分别为17.6亿元、28.68亿元和6.59亿元，净亏损分别为3.16亿元、2.33亿元和9730万元。
成人个人兴趣在线学习是国内在线教育的新风口，被认为是增长最快的赛道。不过，这个赛道的玩家仍然依靠“烧钱”营销获得增长，未来如何优化商业模型，探索业务可持续、多元化发展值得瞩目。
三个C端平台和两个B端业务
量子之歌的业绩体现了在线教育强大的营收和增长能力。
同比来看，量子之歌2022财年营收比2021财年大涨63%。环比来看，从2020年7月1日至2021年12月31日，连续六个季度收入增长。
量子之歌高增长背后是中国在线成人个人兴趣学习市场的高增长。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显示，该市场规模从2017年的114亿元增长至2021年的227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18.8%，预计2026年将达到621亿元，2021年至2026年的复合年增长率为22.3%。
尤其是对量子之歌的快速增长做出重大贡献的金融素养知识业务，该市场的规模从2017年的50亿元增加到2021年的65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6.8%，预计到2026年将达到171亿元，2021年至2026年的复合年增长率为21.3%。
在线金融素养知识学习市场曾是一个极为分散、良莠不齐的市场，经过近几年市场的竞争，一些并不规范的公司被淘汰。
量子之歌有C端和B端两大业务板块。
在C端，“启牛”品牌提供在线金融素养课程，是量子之歌旗下最大的平台，于2019年7月推出，针对不同金融素养基础的用户人群，帮助他们了解自己的财务状况，并为他们配备基本的金融知识及技巧。
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金融素养知识学习服务分别占总收入的88.8%、80.2%和71.0%。
截至2022年11月30日，“启牛”品牌拥有约5970万注册用户，截至2022年6月30日拥有100万付费学习者，在截至2022年11月30日的五个月里，启牛的付费学习者约为40万。
2021年8月，量子之歌将课程扩展到金融以外更多的个人兴趣课程，以满足大众更多元化的需求。
“讲真”是一个专注于个人价值提升的终身学习平台，目前主要推出了短视频制作课程、个人健康养生课程等。“千尺学堂”是中老年人兴趣学习平台，目前主要推出了电子琴、国画等课程。
截至2022年11月30日，这两个个人兴趣课程平台的注册用户约1540万，截至2022年6月30日的财年和截至2022年11月30日的五个月，付费学习者分别约为10万和10万。在截至2022年6月30日的财年和截至2022年9月30日的三个月里，这些课程分别占量子之歌总收入的6.8%和17.7%。
量子之歌表示，其需要不断推出新的课程，以进一步实现多样化和扩大成人个人兴趣课程的市场份额。
在B端，量子之歌于2020年2月推出面向企业的营销服务，将平台上的学习者推荐给证券经纪企业进行证券交易开户等后续服务。2022年6月，推出讲真人才管理服务，为企业内部员工培训管理提供系统的在线人才测评、培训学习服务。
企业服务业务同样增长迅速。在截至2022年9月30日的三个月内，企业服务收入从去年同期的4260万元增长到7360万元，增幅达72.9%。
招股书中写道，“我们正在不断探索更加多元化的机会，输出我们在在线学习市场的成熟技术和经验，包括为有兴趣开发自己的在线学习平台服务的企业提供技术和运营服务，实现协同效益。”
和K12在线教育公司的财务差异
从财务业绩上看，量子之歌是一家典型的在线教育公司，在迎合了用户需求的大背景下，通过高额投放广告获客，获得了快速的增长，并占据一定市场份额。但同时，增长与投放之间关系紧密，一方面带来业绩亏损，一方面考验业务可持续性。
在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的销售和营销费用分别为16.95亿元、22.55亿元、5.81亿元，分别占同期收入的96.3%、78.6%、88.1%。
如此之高的销售费用与收入比，甚至比“双减”之前大多数K12在线教育上市公司还要高。量子之歌销售和营销费用高企的主要原因，与其获客渠道集中在抖音、快手、微信等视频和社交平台有关。
招股书中写道，“我们的销售和营销费用主要包括支付给第三方在线社交媒体以吸引新用户和推广我们的品牌的营销和广告费用，我们预计这些支出未来继续占运营费用的很大一部分。”
正因此，量子之歌持续亏损，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截至2023财年前三个月，净亏损分别为3.16亿元、2.33亿元和9730万元。
但利好的表现是，量子之歌的现金流压力并不大，这突出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量子之歌持续收获经营活动正向现金流，这是当初很多亏损上市的K12在线教育公司所不能及的。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经营活动现金净流入分别为7943万元、2.73亿元、2846万元。
另一方面，量子之歌账上现金较为宽裕。截至2021年和2022年6月30日，以及2022年9月30日，其现金、现金等价物、限制性现金、短期投资分别为5470万元、3.99亿元、4.56亿元。招股书中写道，“当前的现金和现金等价物、短期投资以及预期的运营现金流，将足以满足预期的营运资本要求以及未来至少12个月的资本支出。”
量子之歌虽然销售费用高、利润净亏损，但财务结构和上市之初的K12在线教育公司相比，却较为乐观。
以掌门教育为例，其截至2021年3月31日的三个月里，净收入13.46亿元，销售和营销费用9.09亿元，销售费用和收入比为67.5%，净亏损为4.97亿元。相比之下，量子之歌的销售费用和收入比更高（88.1%），但净亏损却明显偏少（9730万元）。
为什么同为在线教育公司，同样靠“烧钱”换增长，效率却如此不同？
重要原因在于，量子之歌的成本很低，这带来了高额的毛利。2021财年、2022财年和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的收入成本分别为1.79亿元、4.09亿元、7506万元。同期，其毛利率分别高达89.8%、85.7%、88.6%。而K12在线教育公司的毛利率较高的水平一般也只能达到70%左右。
为什么量子之歌的成本如此之低？
招股书中写道，“大部分收入成本包括员工成本和劳务外包成本。从历史上看，我们受益于商业模式的显著可扩展性，尽管我们的收入大幅增长，但我们仍能够将这些成本控制在相对较低的水平。”
低成本与课程模式有关。以“启牛”课程为例，分为免费或不超过9.9元的入门课，以及价格在1980-3699元的中级、高级付费正价课。入门课采用在线直播大班课模式，主讲老师授课、辅导老师服务，课程一般连续9天，每次课1.5-3个小时。
在线直播大班课的效率很高，量子之歌的自研平台可以容纳10万人同时上课，一名辅导老师可以维护约200名学员。可以发现，量子之歌的入门课与K12入门课的模式几乎相同。
差别体现在付费正价课上，量子之歌的付费正价课主要采取以预先录制讲座、基于在线社区的培训营模式，并在学期中后期辅以在线直播讲座和1对1培训，周期一般为四至五周。
也就是说，金融素养知识课程除了教师教学，更注重学员训练，这让量子之歌可以节省师资成本，按照招股书，量子之歌仅2269名全职员工。
量子之歌的商业延展性体现在，从金融素养知识课程延展出的成人素养课程和老年兴趣课程，几乎都强调学员的训练，因此，可以预见不同业务的毛利率都会较高。
纵向来看，量子之歌明显在调整业务结构。2022财年，其金融素养知识学习业务收入同比增长47.1%。但2023财年前三个月，金融素养知识学习业务收入同比减少26.9%。这直接拖累总收入减少11.4%。
招股书披露的原因是，“主要是由于我们进行了战略调整，使个人在线学习服务中提供的课程多样化，并将我们的营销和公司资源分配给其他个人兴趣课程。”
业务多元化有助于公司整体的持续发展，但不容忽视的是，量子之歌的其他个人兴趣课程业务和B端业务的增长，仍是建立在营销获客的基础之上，需要探索未来减少营销投放的新获客渠道，以及新业务。
量子之歌在招股书中表示，IPO募集所得资金净额的约30%将用于提高用户学习体验和内容开发能力，约20%将用于扩大服务范围和拓展海外服务，约20%将用于改善技术基础设施，只有约20%将用于营销和品牌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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